无性恋到底是如何定义的?
关于无性恋研究的总体描述
Space Science、百度学术、中国大陆知网等论文检索网站为数据库,笔者查阅和收集了从 2004 年至 2015 年的 28 篇中英文关于无性恋的学术论文,并以被网站收录情况、文章内容、被参考次数、被引用次数、媒体传播度等为考核条件,得出笔者认 为的文章可供参考指数。见图1、表1。
在上述 28 篇中英文文献中,其中一部为专著,研究成果数量基本呈逐年递增趋势,可看出学界对于无性恋的关注度持续升高,但总体仍偏低。从涉足学科领域看,无性恋研究范围较窄,内容过半涉及社会学学科,另有少量涉心理学、医学与人口学。上述结果出现的主要原因在于无性恋研究起步晚,且研究成果数量较少。(VX:haoivf)从中外研究成果数量对比看,在中国大陆,无性恋并未完全进入公众与学界视野,研究成果可谓凤毛麟角。28篇中英文文献中,作者为中国人的仅有3篇,其中2篇来自港澳,其他文献大多源于英美。从中外研究的持续性对比看,中国学者对无性恋的研究可用“浅尝辄止”形容———单篇论文发表后,便未有后续研究成果呈现。相比之下,国外的 Bogaert、Carrigan 等多位学者,对该领域都进行着持续性探索,研究系列化、系统化,内容丰富且多样化。
# 研究方法
28篇文献中,采用一手实证数据研究方法的文献共9篇,皆来源于国外,学者通过大量样本分析无性恋的共性与异质性,得出了许多有趣的重大发现。也因Bogaert提出“1%的人(VX:haoivf)属于无性恋”,无性恋才引起广泛关注。见表2。
对比之下,由中国人完成的3个研究,几乎都采用非数据实证研究方法,同题材的新闻报道更是如此。笔者推测,这是因为一手实证数据研究消耗资金与时间成本高,在国内性学与社会学研究环境下很难进行。
缺乏数据实证研究的弊端显而易见。无性恋概念复杂且存争议,内又含多种类型,个体差异化极大,需要较多数据探索其共性与异质性。但非数据的实证研究接触无性恋者样本数量有限,结论成果代表性弱,普遍性价值低。自我怀疑为无性恋者在寻求信息时,常发现样本描述(已被划为无性恋者)与自己相符或不符,进而对其身份认同产生质疑或误解。
#主要研究内容
研究内容以重要性大小为逻辑顺序排列,重要性强的(VX:haoivf)内容排列在前。见表1。
无性恋的定义
以无性恋为研究对象,对“无性恋”的概念界定则至关重要。但时至今日,何为无性恋在学界仍存争议。总体而言,多数学者承认以性吸引力为判定无性恋的核心指标,并指出性欲衰退者、独身主义者、禁欲者不等于无性恋者。
2006年,学者Bogaert专门发表论文以探讨“无性恋”概念,他指出,无性恋指对任何性别的人都不会产生主观性吸引[1]。上述理论以主观性吸引作为核心判定指标,而非性行为、性欲、有关性的生理反应或浪漫吸引力等其他。另外,Bogaert认为,无性恋可能会基于各种原因而有性行为、性觉醒(如勃起)、愿意与他人缔结浪漫关系等等,但如果被吸引者在情感或心理上不认为自己被吸引(VX:haoivf),仍不能排除无性恋的范畴[2]。
随后,Yule等学者将无性吸引的对象扩大,且将“不会产生”相对化,即认为无性恋是“缺乏性吸引”的[3]。以上观点在学界得到一定认可,也成为后续无性恋研究论证的基础,但不乏争议。“缺乏”的标准究竟是什么?“不会产生性吸引”又是否过于绝对?无论是Bogaert还是Yule等学者,对无性恋的定义都难以解决无性恋社群中、极具差异化的人群对自我身份认同的困惑。结合无性恋社群AVEN,学者Carrigan将无性恋定义为:感受不到性吸引力者。但基于无性恋社群成员的多元性,社群中的“无性恋”并非绝对性定义,而是一种涵盖性术语(umbrella term),这一术语下包括了半性恋(VX:haoivf)(demisexual),即只有与特定对象建立足够深厚的感情联系后,才会从这些对象身上感受到性吸引力的人;(有性恋与无性恋的)灰色地带(Grey-A),如“极少感受到性吸引力的人”、“感受性吸引力持续时间极短的人”等和流动的无性恋(A-fluid)。由于上述情况具有极为类似的无性经验,可以与无性恋放在一起讨论[4]。笔者赞同Carrigan及AVEN对“无性恋”的定义与涵盖性解释。尚未有研究调查与统计大多数人穷尽一生感受性吸引力的次数,所以难以测量低于哪个数量级才是“极少”,才是偏离社会大众的感受性吸引力次数,故“极少感受到性吸引力”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从未感受到过”是“无”的概念,这使“(VX:haoivf)无性恋”的范畴变得确定。另外,作为涵盖性术语的“感受不到性吸引力者”具有相当的灵活性,可解决无性恋的多样性与复杂性问题,令无性恋社群中明显缺乏性吸引力,却难以测量其数量级与时间级差异,且自我认同为无性恋的人“有所归属”。
是否属于性倾向之一
1980年,Storms最早提出“无性恋”应作为一种性倾向,其认为,无性恋也可被视为传统性倾向的缺失[5]。Bogaert、Yule等学者,全世界最大的无性恋社群之一AVEN和各类媒体报道,往往将无性恋视为一种性倾向。2016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布的《中国性少数群体生存状况调查报告》中,也明确将无性恋列为与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并驾齐驱的第四性倾向[6]。但学(VX:haoivf)者Carrigan持反对意见。他认为,无性恋是一种个人与社会身份,用以对个体的识别。主体可从这样的涵盖性术语中寻找最适合、最能贴切描述自己当下状态的标签,将无性恋视为一种统一的性倾向,有违无性恋社群的多样性[7]。同样对无性恋属于性倾向之一持反对意见的学者还主要包括Bishop和Gupta。Bishop认为无性恋是一种类似于有性的元类别(meta-category akin sexual),而不是一个与异性恋、同性恋对等的概念,即不属于第四性倾向[7]。见图2。
无性恋是什么?
学者Gupta则认为,这取决于语境。如果它作为一种政治抗议而存在,反对“强制性行为”和“性规范性”,并试图挑战对无性行为(VX:haoivf)者的侮辱和谴责,那么无性恋并非性倾向,而是一种政治行为或政治抗议的正常存在。另外,正如需要创建新的术语如无浪漫情节无性者(aromantic),来进一步定义无性个体所寻找的亲密关系,无性恋的分类描述了世界上存在一种新的特定形式的亲密关系。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无性恋”可能是一种亲密关系倾向或“类似于有性的元类别”关系倾向[7]。
笔者认同将无性恋视为一种性倾向。至少在现阶段,这样的观点更具社会价值。将无性恋视为一种性倾向,将有助于促进无性恋者的心理健康。随着性文化开始变得多元而较为开放,人们开始能接受“性倾向不止异性恋”,不了解性倾向不影响认同该观点。同时,开始有少部分人接受“性倾向”下属的词应属(VX:haoivf)于中性词,并无好坏优劣之分,如同性恋与双性恋,是自然的存在。笔者认为,将无性恋视为性倾向之一,无性恋者更易于接受自己。如无性恋者被社会接受。而如果仅仅将无性恋作为一种身份识别或其他,则难以排除病理化或其他情况的判断,对于现阶段的大多数人来说,理解无性恋也将变得更为艰难。
# 无性恋不是性欲衰退,更不是病态
长久以来,人们普遍认为,性是天然的,“异性相吸”是自然规律,违背自然规律则是病态。“异性相吸”的概念不仅使同性恋存在的合理性空间变得窘迫,也忽略了性吸引不发生的可能,或将其解释为病症。无性恋的存在,正如同性恋一样,挑战了人类进化理论,修正了人们认为他们“不正常”或需要被“修正”的认知。值得庆幸的(VX:haoivf)是,尽管无性恋研究者对“何为无性恋”各执一词,但他们大都认同“无性恋不是病态”。
在性功能障碍的分类中,性欲衰退和其相关的变种/紊乱与无性恋在外在行为上都极为相似。但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5版》(DSM-5)明确注明:“若被诊断者认为自己性欲低下的原因在于自己是个无性恋,则其不能被诊断为性欲失调。”可见,无性恋者并不排除他人的性欲产生,性欲低下者只有“导致显著的痛苦或人际交往困难”,才可被认为是性欲衰退。因此,尽管无性恋与性欲衰退表现出外在的相似性,但实则是两个并列的概念。
另外,笔者认为,学术界认同“无性恋不是一种病态”,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性文化的多元与性研究的深入发展。正如《金赛性学(VX:haoivf)报告》所述,从性研究总的发展趋势来看,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性研究本身,都把(性)反常的范围划分得越来越小。而无性恋者群体正是这种趋势的受益者之一。
# 并非禁欲或独身主义
在实践中,常有独身主义者或禁欲者基于对无性恋概念的错误认知,自我认同为无性恋者。针对这一现象,无性恋社群Asexuality Archieve(2011)指出,独身(celibacy)是“基于某些理由而没有性行为”,禁欲(abstinence)是“基于某些理由而选择不要有性行为”,而无性恋则是指“感受不到性吸引力,可能有或没有性行为”。
而AVEN(n.d.a)则这样区分独身主义与无性恋:与出于选择的独身主义不同,无性恋是一种性倾向(VX:haoivf)(unlike celibacy,which is a choice,asexuality is a sexual orientation)。笔者赞同Asexuality Archieve对禁欲者的描述,另外认为,独身应区别于独身主义,独身强调一种没有性行为的生活状态,但这样的状态不一定是主体选择的,而是当事者本人对他人感受不到性吸引所采取的生活状态;而独身主义则可视为一种个人选择。但无论是独身,还是独身主义,亦或是禁欲者,他们既不强调,也不排斥性吸引力的有无,因而与无性恋是交叉而并非包容、更不是等同的关系。
由于禁欲者和独身主义者都存在自身的性压抑,它们被视为处于一种抵抗天生的性欲与自然的状态(VX:haoivf),这类群体时常被社会言论所攻击和被家庭为首的社群所规劝。而无性恋则更是一种非选择性且自然的结果,这种结果更多地被认定为无法主动改变的性倾向。
因而,会出现禁欲者或独身主义者“主动选择成为无性恋”,将无性恋当作“挡箭牌”,有的甚至从内心相信自己就是无性恋者,以反抗主流社会对其做病理化判断、规范性婚姻与家庭框架、亲密社群的规劝,获得一种被当作合理化的舆论环境,以求得更好的生存方式和内心感受。这样的现象也使无性恋的存在在社会中更难得到认可。
分类
# 性与浪漫的分离
浪漫吸引力的有无不用以判定无性恋,但其是划分无性恋类别的核心。无性恋者虽然从未(其他定义也可认为极少)感受过性吸引力,但仍可能感受到浪漫吸引力(VX:haoivf),即无性恋者或许会产生爱情,对他人可能产生愿意发生浪漫关系的吸引力,但并非性吸引力。见图3。
Carrigan等多位学者提出,愿意或既往建立过浪漫关系的无性恋者,根据其受吸引的对象,可分为异性浪漫无性恋者(heteroromantic)、同性浪漫无性恋者(homoromantic)、双性浪漫无性恋者(biromantic)、泛性浪漫无性恋者(panromantic)等。此外,还有感受不到浪漫的无浪漫无性恋者,对其而言,朋友一般的情感关系是最理想的关系模式[8]。
# 人口学指标
对于Johnson等学者于1994年对全英国居民(年龄在16~59岁)的抽样样本(N>18000)调查中,学者Bogaer(VX:haoivf)t以在性倾向上选择“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感到过性吸引”的人作为无性·154·中国性科学2017年10月第26卷第10期The Chinese Journal of Human Sexuality October,2017 Vol.26 No.10恋的判定标准①,得出约有1%(n=195)的人属于无性恋的调查结论[1]。Bogaert得到的无性恋的存在比率与同性性吸引的比率相近,即无性恋比率为1.05%,同性恋比率为1.11%。也有其他研究发现同性性吸引的数量更多[2]。如果Bogaert所得数据较为准确,根据国家统计局于2011年发布的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中国大陆早在2010年已约有1(VX:haoivf)340万无性恋者。但笔者认为,1%的数字存在较大偏倚,原因如下:
(1)无性恋概念复杂,难以仅凭一个选项而缺乏其他辅助选项进行验证。
(2)问卷以认定无性恋的选项较为模糊,不同的人可能对“性吸引”有不同的理解,如Bogaert本人认定性吸引更倾向主观因素,但对于部分人,性吸引可能意味着身体上的觉醒或吸引。
(3)自我报告的有效性存疑,即便将性吸引作为一个主观元素,人们对自己主观想法的认知也存在较大差异。
(4)该调查提问在设置时无法排除性功能障碍等易混概念。
(5)选择“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感觉到性吸引”的人可能对非人能够产生性吸引,如恋物或非人类的性欲嗜好,如兽交。
# 其性行为与性幻想
无性恋者并不意味着(VX:haoivf)性行为的缺失,他们可能由于各类原因而发生性行为,如进行自我探索;表达亲密关系;满足伴侣的需求等。但相对于有性恋者,无性恋者性伙伴更少,发生性行为也会更迟缓(如果发生的话),也不会和当前的性伙伴频繁发生性行为。同时,有学者推测,无性恋的性行为多是为了取悦伴侣[1]。另外,在从前的无性恋研究中,得出无性恋的自慰频率与有性恋者将近的结果。根据后来的调查结果显示,绝大多数无性恋者的自慰频率显著低于有性恋[3]。这表明,尽管大多数无性恋者缺乏性方面的兴趣或性欲指向(文献原文为‘性驱动力’,因为性驱力———sex drive正在被性学学界废弃),但他们还保留了一定程度上的自慰。Brotto与其同事怀疑,这(VX:haoivf)是由一种非性方面的原因驱动的,如为了催眠或缓解压力,而非为了发泄性欲或体验性兴奋[10]。Bogaert此前的假定:无性恋者纯粹是为了释放生理需求去自慰(如同有地方痒需要去挠一样),但并不会在自慰时产生性幻想或性幻想一个性伴侣[11],也在2014年Yule等学者的调查中得到了验证[3]。另外,性幻想也被广泛认为是一种了解性对自己潜在吸引力的方式[12]。Yule等的调查发现,在无性恋者群体中,从未有过性幻想的比率为40%,而在有性恋人群中为1%~8%。产生过性幻想的无性恋者也与有性恋群体在性幻想模式上有很大不同,11%的无性恋者报告自己的性幻想从未有涉及其他人,这一情况在有性恋者中仅有1.5(VX:haoivf)%[3]。
# 其恋爱与婚姻经验
Bogaert的调查问卷显示,大部分无性恋者并没有处在长期关系中,但近33%的人有过此经历,更有11%的人有过不止一次的长期关系。Bogaert猜测,这是因现实原因而产生的长期关系,例如经济原因和子女抚养。另外,他的问卷还得出无性恋者群体仍有性行为或较为固定的性生活之结论,他认为,这很大程度是为了取悦他们的伴侣[2]。
这两点结论也是他将浪漫关系和性行为排除作为无性恋认定条件的重要因素(排除将浪漫关系作为认定无性恋条件的原因还包括类推“异性性倾向的人可能会对同性产生浪漫倾向”)。
# 其伴侣关系的出路
“性困难中不存在与此无关的一方”是如今许多性治疗专家的操作准则之一。(VX:haoivf)尽管无性恋不同于性功能障碍,这一准则却为无性恋者与伴侣的情感困境提供了一个思路。当一方为有性恋者、一方为无性恋者的混合关系中出现性协调冲突时,双方一同参与关系治疗以求有效协商是更为适宜的做法。另外,无性恋者会发现在某些宗教团体里更能被接受。在一个发达国家,尤其深受基督教影响的国家,很难想象不愿有性关系会构成问题[13]。我们不妨做个假设,一个对性没有兴趣的人,如果加入了佛教,其“无性性倾向”与行为会得到更多的肯定与赞赏。
笔者在以QQ为首的无性恋者线上社交平台上发现[14],与无性恋者有关的社群中,大多数都是性功能障碍者,他们希望找到无性恋伴侣,但无性恋者一般不愿意接受性功能障碍者。
# 研究存在(VX:haoivf)的阻碍
无性恋者的外在表现并不具有可视性,这使该群体难以引起社会关注。基于对无性恋概念理解的偏差,许多人不相信无性恋者存在,他们怀疑,无性恋为心理疾病或身体疾病、无性恋是部分人的人生中的一个阶段、无性恋是其逃避亲密关系的借口?以上质疑使无性恋者群体被混同于其他群体,而非作为相对独立的群体被对待。
另外,人们认为,现今的“性环境”相对友善,无性恋者是否愿意建立人际的性关系取决于自身意愿,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并不排斥性,而只是认为性很无聊,他们可以发生性行为,却不会或很少产生实际的痛苦感,“无性”是一种自然的状态。
以上种种并未破坏既有的社会关系,也鲜少有人遭受伤害,对社会关系不会产生高强度的破坏性,不存在(VX:haoivf)研究价值,无须投入人力与财力进行探索。
# 本研究的意义
许多无性恋者无须克制却不想与伴侣发生性行为,这区别于独身主义与禁欲者,克制自身欲望的心理,更区别与性功能障碍者被动性地难以发生性行为。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性恋者比独身主义者、禁欲者或性功能障碍者更易获得幸福。
首先,囿于社会中根深蒂固的“性正典”理念,性少数群体仍被广泛地污名化。对性持开放态度的人,多认为无性恋是性保守主义的表现形式。但性保守主义又往往认为婚姻意味着性行为的发生变得合情合理,婚后性行为是一种责任。这些使无性恋者在性社会中倍感压力,如笔者在无性恋者线上社交平台发现[15],男无性恋者被误解为性功能障碍的几率更高。
另外,无性恋者还会受(VX:haoivf)到身份认同的困扰。在既有文化资源和极为有限的信息渠道中,他们难以找到对自己行为和心态都可以很好描述的语言。
因此在现实生活中,无性恋者时常被误会且自我怀疑为缺乏身份认同的同性恋者、尚未遇到合适的人、禁欲者、性成熟较晚者等。值得注意的是,无性恋者感受的来自伴侣关系的压力、与其他无性群体不同。曾有来自五大城市的6000份离婚率调查报告显示,72%的离婚是由于性生活不和谐引起的[16]。各类媒体在报道“离婚率居高”的新闻时,也时常将“性生活不和谐”作为重要原因。以上使无性恋者、甚至未曾有过性体验的他人都承认,性和谐是婚姻美满的重要部分。在此环境下,为维系感情、出于责任感,无性恋者会迫使自己非自愿地从事(VX:haoivf)性行为或其他亲密接触。但双方性方面的不和谐与迁就,极易造成情感破裂,进而使无性恋者厌恶自己的身份认同,甚至对两性关系产生失落感与排斥心理。
本研究旨在引起国内学界对无性恋研究的关注,大众对其的了解,为无性恋者存在的合理性及幸福感扩宽空间。笔者认为,不应以“不破坏社会关系”为由,否定无性恋研究价值。凡是有过多个性伴侣的人(包括再婚者),客观上已经被这个社会网络连接起来,因此他们的性行为已经不再是自己个体行为,而是受到一些素不相识的人的影响。这意味着,无性恋者如何存在或生存,不仅与自身有关,其伴侣、追求者的性态度与性行为模式都可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甚至是对社会的一种强烈的冲击与巨大的挑战。
文章摘自(VX:haoivf):
无性恋研究的历史与现状———对 2004 ~ 2015 年 28 篇 中英文学术文献的再分析. 武琳悦 于慧如 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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